当中国劳动妇女因企业辞退孕妇怒打《1818黄金眼》的时候,远在大洋彼岸的全球社交媒体巨头推特却要裁掉一半员工,连8个月的孕妇也不放过。尽管外界普遍猜测全球首富马斯克收购推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员,但社会明显低估了资本家的残忍程度,仅仅一封邮件就决定了员工的去留,如此粗暴的裁员方式甚至引起联合国注意。
据推特旧金山总部营销经理蕾切尔・波恩 (Rachel Bonn) 发布的推特所述,尽管自己已经怀孕8个月,但也被裁了。马斯克则在推特发文对此作出回应:“这些被裁掉的准妈妈没必要抱怨,她们拿到的赔偿金比打官司拿到的还要多50%”。
在中国,《劳动合同法》第四十二条明确规定:用人单位不可以辞退在孕期、产期、哺乳期的女职工。如果女职工不要求继续履行劳动合同,用人单位应当按照经济补偿金的两倍支付赔偿金。
但是在美国,并没有这种针对怀孕和哺乳期女员工的劳动保护措施,只是要求赔偿金符合法律要求即可。在推特总部所在的美国加州,针对全职岗位都是实行“at will”的劳动雇佣关系。“at will”意味着雇主可以随时解雇员工,员工同样可以随时离职。但雇主不能以雇员的性别、种族、宗教等原因进行解雇,否则雇主将支付巨额赔偿和精神损失赔偿。然而孕妇、产妇这样的弱势群体并不在这个范围之中。
除了解雇孕妇,马斯克一口气裁掉3000人的行为也引发人们对其合法性的质疑。根据美国联邦劳工调整及再培训通知书(WARN)法案的要求,雇员人数在100人以上的企业在进行大规模裁员之前,必须提前60天通知。雇主可向工人提供60天工资的遣散费,以代替通知。而马斯特则发布推特声称,“关于推特公司裁员,不幸的是,当公司每天亏损超过400万美元时,这别无选择。每个离开的人都得到了3个月的遣散费,这比法律要求的高出50%。”
3个月遣散费听起来不错,但是多位推特员工被告知,在遭正式解雇前,他们将继续领取工资,而这一举措可能帮助推特避开法律所要求的“大规模裁员应提前通知”,届时,员工仅能获得一个月的额外遣散费。
这样的裁员方式自然引发员工不满,裁员消息发出的当天,多名现任或前任推特员工在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的联邦地方法院对推特提起诉讼,指控该公司未能按照联邦法律和州法律的要求,对大规模裁员进行提前通知。据起诉状披露,“原告提起这一诉讼是为了确保推特遵守法律,并就预期发生的裁员提供必要的通知或遣散费。”目前该案件已被正式受理,并被分配给了地方法官以处理后续事宜。
值得注意的是,马斯克不是第一次干这种砸人饭碗的事。今年6月特斯拉裁员10%也没有预先通知,当时特斯拉员工也进行了诉讼。但这个诉讼最终还是失败了,法官建议相关员工走劳动仲裁程序。负责这一案件的律师这次接手了Twitter员工的诉讼,他表示:如果没有法院的干预,马斯克会故伎重演,让员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放弃自身权益。
如果在中国的法律框架下,马斯克不可能轻松裁掉3000名员工。《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规定,企业辞退员工须提前一月提前通知,赔偿是按照一年等同于一个月进行(美国是按照周进行换算的,中国是按照月换算的),最高赔偿年限是12年,不通知也可直接赔偿一个月工资,如果企业违反违约,赔偿金额翻倍。如果马斯克在中国,没有提前通知就单方面违约,需要赔偿员工2N+1个月的工资。
值得关注的是,推特裁员的赔偿金也是同人不同命。据《华尔街日报》10月29日报道,Twitter公司的两位高管在被该公司的新老板马斯克解雇后,可能会获得总额略高于1亿美元的离职补偿金。据薪酬数据和分析公司Equilar估计,根据之前披露的条款,首席执行官Parag Agrawal可能会收到5740万美元,其中包括5640万美元的加速归属股权。Equilar表示,离任的首席财务官Ned Segal的离职补偿总额可能为4450万美元,包括4380万美元的加速归属股权。
另外,没被裁掉的推特员工也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据彭博社报道,部分管理人员要求员工按照997的模式进行工作,以在任务最后期限前完成 Twitter 的快速迭代。在马斯克接管后,Twitter 员工的工作时长明显延长。并且推特员工的加班大概率没有加班费,因为在联邦或各州的法律体系中,只要计算机领域专业人士的年薪高于某个标准(加州为年薪7.5万美元),就无法享受加班法的保护——加班法要求企业向加班员工额外支付酬劳,而互联网科技公司的平均薪酬远超7.5万美元/年。
除了加班变多,Twitter 原先完善的福利可能也会减少。一直以来,Twitter为避免员工过劳鼓励他们每周挑一天自行休假,除了法定的休息日,每月还给员工提供一天例行休假日。但现在,这些额外的休息日都将被马斯克取消。(华博新闻社记者 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