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越共中央总书记阮富仲成为中共二十大之后首位访华的外国领导人。阮富仲的到访不仅让中越两国持续深化务实合作、经贸投资合作成为双边关系的亮点，也让国际社会上某些将中越关系置于对立面的言论不攻自破。11月1日，随著《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深化中越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的正式发布，中越两国将在货物进出口、经贸投资、供应链产业链稳定等多方面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与共赢。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国际上不断有声音指出越南制造将取代中国制造的地位。但事实上，根据中国海关公布的2021年数据，中国是越南最大的中间产品供应国，占越南进口总额的41.5%。中国驻越南大使熊波近日表示，越南约54%的机械设备及零部件、52%的纺织皮革原辅料、40%的手机及零部件都来自中国。不仅如此，根据越南统计总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1-10 月，越南累计从中国进口1007亿美元；同期，越南对中国出口470亿美元；最终，越南对中国（外贸）逆差537亿美元，增长18.8%。

越南制造的确在崛起，但受制于经济体量差距、劳动力教育程度低、技术和研发投入不足、基础设施落后等短板，越南制造无法撼动中国“世界工厂”的地位。

与此同时，越南计划投资部外国投资局公布称，今年前10个月越南吸引外资协议总额（包括新批、调整增资、注资购股三项）逾220亿美元，同比下降5.4%。前10个月越南新批外资继续下滑，但下降幅度收窄。外资主要投资于：一、加工制造业（129亿美元，占外资总额的57.5%），二、房地产业（38.7亿美元，占17.2%），三、电力生产分销（9.28亿美元），四、科技专业活动（8.53亿美元）。

中美摩擦，越南得利

越南制造的崛起源于2018年的中美贸易摩擦。2018年7月6日，美国正式对从中国进口的约340亿美元商品加征25%的关税，此后，摩擦愈演愈烈，涉及的贸易品价格逐渐攀升到数千亿美元之巨，成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贸易摩擦。

随著贸易摩擦的不断升级，越南的经济飞速发展。据野村证券的研究，截至2019年3月，越南因为中美贸易摩擦实现的经济增长已经占到越南GDP的7.9%。英格兰及威尔士特许会计师协会在2019年第三季度的报告中也预估，因中美贸易摩擦的影响，东南亚国家的GDP增长率会从2018年的5.1%跌至2019年的4.5%，但越南的GDP增长率会稳定在6.7%左右，越南是整个东南亚发展最快的经济体。

除了服装、鞋帽、家具等轻工业，有些高科技产业也在陆续向越南转移。比如，英特尔多年前就在胡志明市设立了其全球最大的封测厂；韩国电子巨头三星于2019年10月关闭了在中国的最后一家手机工厂，转移到越南。三星出口全球市场的手机中，绝大部分已是越南制造。

劳动力成为越南的最大优势

为何大至世界500强，小至东莞服装厂都要在越南设厂呢？原因就在于越南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从人口结构来看，2021年越南全国人口已超过9800万人，平均年龄不到33岁。其中，劳动人口超过5200万人，年龄结构呈现出纺锤形，25-29、30-34、35-39、40-44、45-49岁年龄段的人数排名前五，占比分别为11.97%、13.95%、14.59%、12.92%、11.67%。

2018年，中国工人的人均月收入为807美元。在越南，直到2019年上半年，劳动力的平均月薪才达到288美元，而普通劳动者的平均月薪只有206美元。但越南有一个政策，就是国会每年都会立法上调最低工资标准。前几年的上调幅度是每年12%~13%，对企业造成相当大的压力，但最近几年有所回落，2019年的上调幅度是5.3%。

除了劳动力，越南的另一大优势就是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越南不仅在北部广宁省云屯、中部庆和省北文丰和南部坚江省富国设有3个特别经济行政区，试点更为开放的经济和行政政策，还有各种工业区、经济区、保税区来招商引资，此外，越南还实施企业所得税减免、部分行业免征进口税、免征租金和土地使用等优惠政策来吸引外国投资者。

然而，越南除了在劳动力和税收政策方面比中国有优势，在其他方面则基本上是处于劣势的。

据美国老牌地产租赁顾问公司世邦魏理仕（CBRE）在2019年5月发布的数据，就建成工厂的租金价格来说，越南南部最大的城市胡志明市的月平均租金是每平方米4.1美元，月最高租金是每平方米8美元；越南北部经济圈（集中在河内、北宁、海防等地）的月平均租金是每平方米3.5~4美元，月最高租金是每平方米5.5~6美元。而在中国苏州地区建成的厂房的月租金大概在每平方米4.2美元，东莞地区大概是每平方米3.6美元，成都约为每平方米2.5美元。随著越南近年来房价暴涨，与中国的很多地方相比，越南在租金方面已经没有优势了。

不仅工厂租金比中国贵，越南的水电成本也高过中国，中国的水电费用价格大约是越南的2/3。

中国制造优势无可代替

外交学院教授兼世界政治研究中心主任、历史学家施展认为，制造业向越南的所谓“转移”，实际上是中国供应链的“溢出”，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一事实不会发生实质性变化。之所以说是外溢而不是转移，在于东南亚国家在供应链网络的规模优势上同样无法与中国相比，所以它们可能承接从中国供应链中溢出的一部分生产环节，但无法取代中国制造中心的地位。

中国庞大的供应链，并不仅仅依托世界市场的拉动，还依托中国内部庞大消费市场的拉动。

中国发育出的全球规模最大的制造业供应链网络里，分工已经越来越细，单个企业的专业化分工可以达到匪夷所思的程度；网络中无数个企业彼此之间互为配套关系，而且配套关系可以依照订单需求不断动态重组，以生产出各种各样的产品；中国庞大的工程师群体和熟练工人群体，则为供应链网络供给著庞大的人力资源；中国高度竞争性的环境、中国人强烈的发财致富欲望，都让这个供应链有了无与伦比的效率。

中越经贸合作是双赢

对于中越经贸发展的未来，《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深化中越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中提到，越方愿为两国加强经贸投资合作创造便利条件。中方鼓励符合条件的中国企业按照市场化、商业化原则赴越投资。

胡志明曾说，中越两国“如唇齿，须知唇亡则齿寒”。中共二十大之后，新征程上的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将为包括越南在内的周边国家创造更多的发展机遇和红利。（华博新闻社记者 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