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日报社安徽12月15日电(胡遵远)

1913年2月2日(农历1912年12月27日),洪学智出生在安徽省金寨县双河镇(当时属河南省商城县管辖)一个贫苦农民家里。

一、在双河大庙打“鬼”

3岁时,洪学智就失去了亲爱的母亲。父亲省吃俭用,想尽千方百计让他上学读书。1926年,洪学智到双河大庙读高小5年级。

双河大庙建于明朝年间,规模很大。当时,附近的老百姓都传说大庙的三层楼上有“鬼”,而且越传越玄,人们几乎是谈“鬼”色变。

洪学智的体育老师思想进步,不信鬼神。一天,这位老师约了洪学智等几个不信鬼、不信神的学生,晚上到庙里三层楼上去打“鬼”。天黑后,大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棒埋伏好,并事先准备了一只油灯,用箩筐盖住,等“鬼”上门。一直到后半夜,大家才听见楼梯上传来“踢蹋踢蹋”的声音。

“鬼”终于来了!体育老师示意大家作好准备。等“鬼”一进三楼,洪学智他们迅速把箩筐揭开,借着灯光扑上去,用棍棒把“鬼”打死了。

仔细一看,这个“鬼”原来是一只一尺多长的大老鼠!它的尾巴上有个大疙瘩,可能是经常沾染大庙供台上的油泥、天长日久形成的。所以,这支大老鼠跑起来,发出的声音就像人走路一样“踢蹋踢蹋”的。

洪学智他们打“鬼”的事情很快就在周围传开了,远近闻名,人们再也不相信大庙里有“鬼”了。

二、“我既然参加了革命,怎么能不听党的话呢?”

1929年5月,立夏节起义(也称商南起义)胜利后,洪学智参加了商城游击队(也称赤南县游击队),并在6小队当上了班长。

时间不久,组织上见洪学智挺精干、能吃苦,作战勇敢、敢打敢冲、不怕牺牲,家庭出身也好,就决定发展他入党。

为了考验洪学智,组织上让他到担架队去抬担架。他们派人对洪学智说:“现在打仗比较多、伤员多。你个子大、有力气,组织上决定让你去抬担架。你去不去?”洪学智听后马上打起背包,到团部的担架队报到去了。

到了担架队,组织上又派人找洪学智谈话,说:“让你到担架队,并不是真的要你来抬担架,只是考验考验你,看你能否听党的话。”

洪学智说:“我既然参加了革命,怎么能不听党的话呢?”过了几天,组织上为他举行了入党宣誓。在一个夜晚里,洪学智等几个人围着一盏小油灯、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周围。党代表张正清让他宣誓:“坚决革命,服从领导,行军不掉队,打仗不怕死,遵守纪律,不泄露秘密,永不叛党。”

1930年4月,洪学智所在的赤南县游击队改编为红1军独立旅第5团。该团有100多人、分为2个中队。洪学智先后在6小队当班长、小队长,既管打仗、又作宣传。他们在作宣传时,特别强调:只有把所有的穷人都联合起来才能打倒国民党、打倒反动军阀,推翻反动统治阶级对穷人的压迫。别看国民党军队人多势众,其实他们士兵中大部分人都是穷人。天下总归是富人少、穷人多,所以穷人要联合起来。对国民党军队的士兵,洪学智他们也进行同样的宣传,告诉他们穷人不打穷人。“你为什么要当兵呢?因为你穷。你们有很多人是被抓壮丁抓来的;有的是顶替地主富农的公子哥儿来送死的。你们在国民党军队里没有前途,不死即伤,现在应该调转枪口,参加红军。”

三、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

洪学智他们打仗很勇敢,从没说过一句怕死的话。大家想的都是打反动派,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了,只要没有被打死,就要继续跟敌人拼命。战友与战友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同生死、共患难。当战友负伤时,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战友从火线上抢救下来。有病的大家扶着走,有伤的大家背着走、抬着走,绝不让一个伤病员掉队。

有一次,洪学智和两个战友在战斗中跑进了一个死胡同。中队长拼命地喊他们:“快回来,快回来!”可是,来不及了。敌人在后面大叫:“抓活的,抓活的!”洪学智他们一看前面是一个死胡同,不管身后的敌人怎么样,扭头就往回冲。敌人一怔,没拦住,他们就冲了过去。敌人朝他们打了两三枪,也没打着。

又一次,洪学智他们在双河大庙里被民团围住了。为了分散敌人的力量,他们决定分散突围,洪学智看情况不妙,准备从大庙的二楼往下跳。他刚用手扒住窗口,就被敌人发现了,直喊“抓活的,抓活的!”洪学智手一松,跳到楼下的水沟里,爬起来赶紧跑。他的腿摔得疼痛难忍,急忙钻到附近的竹园里,敌人仍然紧追不舍,子弹打得竹林“沙沙”作响......

1930年11月,洪学智所在的独立旅第5团被编为重建的红1军第3师第8团,洪学智在8团2营4连4班当班长。

这样,洪学智就正式编入了红军主力部队。当时,能编入主力部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洪学智心里高兴极了、憋足了劲,决心在主力部队里好好地干一番。

1931年1月,洪学智所在的4连改编为红4军第10师29团直属重机枪连。重机枪连是主力连队,洪学智在2排3班当班长。

2月,29团拉到三十里铺、重机枪连驻十二里铺。这时候,连队里党的活动公开了,成立了党支部,洪学智当选为支部委员。由于年轻,还当了一段青年干事,专门管青年团的工作。后来又被推选为支部书记。

支部书记的事情很多,每天要听取各班情况汇报,了解有没有伤员、病号或掉队的,有什么思想问题,群众中有什么议论,有敌情没有,战士们吃穿有什么问题,部队情绪怎么样。晚上,再到党代表(后来叫连政委)那里去汇报全连的一天情况。同时,还要担负带班上哨的任务。

四、他主动提出自己任副连长

驻十二铺期间,重机枪连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使用机关枪、训练打靶。连部从实战出发,要求大家把眼睛蒙上,能够拆装机关枪。连长邓宗模对洪学智说:“你是支部书记,要起模范带头作用。”结果,经过勤学苦练,洪学智成为全连拆装得最熟练的一个。

随后,洪学智随部队参加了双桥镇、高山寨、打鼓寨等战斗,打通了商(城)光(山)之路。后来,洪学智担任了重机枪连的3排长,并继续当连党支部书记。

1932年2月,重机枪连的连长邓宗模在豆腐店战斗中牺牲了,团长和政委把洪学智叫去,要他当连长。洪学智问:“我当连长,支部的工作由谁来负责呢?”他们说:“你们支部开个会再商量吧。”

洪学智回去后,召集支部委员开会,他主动提出自己任副连长,兼管连队的政治工作(连政委已调走),选举2排长黄先彬当连长。在后来的苏家埠战役中,黄先彬也光荣牺牲了。支部再开会选连长,大家一致推选洪学智当连长,2排长当副连长。

在苏家埠战役期间,红四方面军为加强支部建设,推广先进经验,派人对各支部进行了考核评比,大致条件是:打仗任务完成好,党员模范作用好,群众纪律好,团结互助好,文化学习好,俘虏政策好,等等。全军共评出3个模范支部,洪学智的重机枪连是其中之一。红10师召开党委会时,让洪学智介绍经验,并将其吸收为师党委委员。

五、大难不死

苏家埠战役结束的前一天,29团从七里桥攻上去,与敌军打得十分激烈。洪学智带着机枪连冲过去后,在一个小坟头跟前,还没有来得及趴下,敌人“叭”地一枪把他打倒了,子弹正好打在他的左胸上。

洪学智的伤势很重,血都流进了胸腔,形成了黑血块,呼吸十分困难。恰在此时,有一个原任敌军旅医务部主任的俘虏,看了洪学智的伤口,说“伤得很重”。他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几片药,给洪学智吃了两片,又留下几片,说:“不多了,就这几片,算你幸运。”那药真管用!洪学智吃下去后,不咳嗽,也不吐血了。

洪学智在医院里住了38天,伤口总算愈合了。这时,29团向西行动,又回到了潢川。洪学智坐着担架、翻山越岭赶到潢川去找部队。待赶到潢川时,部队已调往新集。他又连夜赶到新集,最终找到了部队。

此后,洪学智随部队参加了红四方面军的西征、长征及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从一名普通的红军战士一步一步地成长为全国唯一的“两膺上将”。他从小就具有顽强的斗争精神,对党忠诚、意志坚定,工作认真、品质高尚,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作者:胡遵远,系安徽金寨干部学院副院长,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文史研究馆特约研究员、省委讲师团基层理论宣讲专家,全国基层理论宣讲先进个人。

作者:胡遵远

供图:安徽金寨干部学院

编审:龚建光 龚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