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台山城西郊,有一个古老的龙边村,一条九曲蜿蜒的河流在村边绕过,划破宽阔的田野,犹如一条巨龙延绵不断地游入通济河,穿越潭江,奔向四海。村旁不远处的茫茫河滩,冒出一座小小山丘,土名称“桂水飞凤落田丁山”。古时候,周边是荒漠的河滩,随着河水潮起潮落,它若隐若现,好像一朵浮在水面的莲花,盛开于汪洋之中,当地人皆其称为“浮水莲花山”。明万历年间,台山东坑李氏圣颐堂后人寻得这块风水宝地,将十四世莲山祖在此下葬。后来,东坑李氏族人于旁立基开村,定名“莲洲里”。随后,一些族人迁居河对面的龙边立村,与桂水余氏兄弟共建“桂水堡”家园。

龙游桂水临村边,浮水莲花兆升平。这块风水宝地的龙边古村,人杰地灵,英雄辈出。清末民初,台山移民潮起,大批村民到海外谋生。抗日战争爆发后,旅居海外的游子义愤填膺,纷纷加入抗日救国运动,其中,飞虎队英雄李时佑、李维衮就来自龙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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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勤虎将九成五是华裔

李维衮,生于1920年6月24日,其父李瑞明早年旅居美国旧金山,艰苦创业,勤俭持家。李维衮勤奋治学,博览群书,成绩优秀,青年时期毕业于台山县立中学,抗日战争前移居美国继续深造,毕业于三藩市希路士商业学院。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李维衮目睹祖国山河破碎,毅然加入美国第十四空军服务队(飞虎队),到中国战场抗战救国。

据了解,飞虎队当时有9个中队,包括李维衮所在的第407中队及第555地勤修理队、第1157通讯队、第1077供应队、第1544和第1545军火队、第2121和第2122运输队,最后一队是司令部。其中,以第407中队的人才最出色,该队于1943年6月在伊利诺伊州春田市成立,全队260人,其中95%是旅美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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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回国参战

1943年6月至7月,李维衮等一批华裔青年在春田市接受基本军事训练;同年8月,全队调往俄亥俄州帕特逊机场接受技术训练,学习修理飞机一切工程,例如发动机头、机身、水力压机、仪器、电力等,在此训练近一年;及至1944年4月,离开特逊机场前往维珍尼亚州的纽砵纽市港口转乘所谓“自由船”出发,在大西洋航行20多天才到达北非洲奥兰。奥兰是法国殖民地,李维衮发现其居民都是阿拉伯裔族人,对美国军人不甚友善,部队只得露宿在城外的一个山丘上,晚间还须严密防守。部队的目的地是中国,须经过中东许多国家,然后转乘英国运兵船经过地中海、苏伊士运河及红海而抵达印度的孟买,再由孟买乘搭火车横过印度中部抵达印度南部加尔各答,行程数千公里,历时40多天,其艰苦可想而知。

加尔各答相当大且繁荣,有许多中国人在此经营首饰及餐馆行业,部队在此逗留时间很短,李维衮等人抓紧时间请假到华人餐馆尝一尝中国菜和印度菜,以缓解军旅长途的艰苦和枯燥心理。美味的中国菜,让他犹如久旱逢甘霖一样,回味无穷,终生难忘。

到达加尔各答后,稍事休息,李维衮等即奉命前往印度南部缅甸地区的亚森省汀江机场工作。除专责修理运输机外,还负责运输军用器材及汽油等往中国。因部队在此逗留颇长,要迅速完成赶搭帐篷、修整道路和厕所等工作,虽然人人年轻力壮,却累到疲惫不堪。第407中队在汀江机场服务约6个月,至11月30日,全队又乘飞机飞越喜马拉雅山,到中国云南昆明机场,当晚适值大家用膳时间,突然遭两架日本小型轰炸机袭击,大家迅速躲避,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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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被烧,坚守机场

第407中队驻扎昆明不久,又要移师往陆良。陆良是新开辟的机场,也是西南区最大的机场,专为B-29大型轰炸机起落之用。当时,第407中队被分成数个支队,司令部迁往贵州的清镇机场,李维衮属于由副官安那斯基指挥派往云南罗平驻扎的一个支队。罗平离广西桂林不远,当他们到达罗平的第二日,传来日军已攻入桂林的消息,计划用来驻军的招待所宿舍全被烧毁了。因此,支队立刻回师清镇集合,再将第407中队分开6个支队,派遣北上坚守黄河一带的机场,包括西安、汉中、洛河口、恩施、康县等机场,司令部则驻防重庆郊外的白译机场。

1945年8月,美军在日本广岛投下原子弹,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李维衮所在的部队又奉命移师南下湖南芷江接管芷江机场,以便日本和中国在此签订停战和约。待一切移交手续完成后,部队在同年12月离开芷江,乘飞机往上海,转搭军舰横渡太平洋,经过日本东京,最后在圣诞节前平安回到华盛顿州西雅图市。李维衮圆满完成为飞虎队护航的地勤任务后,光荣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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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故里,缔结连理

抗日战争胜利后,李维衮时刻惦记着祖国,不久即还乡。英姿飒爽的飞虎队英雄、金山客李维衮受到广大乡亲的热烈欢迎,他认识了出身名门、毕业于台山女子师范学校的青年教师谭月桂,双方一见钟情,于1947年在故乡台山举行婚礼。婚后夫妻移居美国旧金山定居,育有三女一子,家庭美满幸福。1953年,李维衮夫妇创设西人杂货店,夫妻同心,艰苦创业,经营有方,业务鼎盛,同时,他们悉心教育儿女,如今儿女皆成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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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公益,服务侨社

李维衮热心公益,服务侨社,不遗余力,深得族人敬仰。他曾历任美国李圣颐堂元老、全美李氏敦宗总公所总长与元老、台山宁阳总会馆主席、中华总会馆总董、三藩市李氏联邦信用会总理、美洲《李氏季刊》副社长及总编辑、旅美台中校友会会长、美国退伍军人金门分会总指挥、中华中学校校董会主席等。他为侨社的安定与繁荣,为梓里服务,作出卓越贡献。2000年12月1日,李维衮在美国旧金山逝世,终年80岁。